(10-26-2011一心)
晚上在大安路教瑜珈,有位從沒做過瑜珈的新生,所以,上課一開始,就特別跟大家介紹薦骨的位置,因為,透過薦骨和頭顱骨之間的關係(兩者的直線距離,傾斜角度,前後位置…),我們可以去體會身體重心的中軸線,找到最省力的姿勢。
在接下來的體位法中,我們從動作去理解骨盆與脊柱的關係,比如說:不管是翹屁股或是夾尾巴的習慣,都會破壞脊椎自然的弧度和長度;也從伸展中,去體會頭顱的擺放位置,跟整個身體重心、以及背部的鬆緊,息息相關,頭沒有放對位置,就會感覺很重,肩頸和背部都要努力幫忙把頭托住,當位置對了,肩膀和胸背,才能夠輕鬆自在。
所謂「對」的位置,每個人不盡相同,但如果找到了,就是一種接天接地的感覺,正氣自然湧入,而頭顱、脊柱、骨盆三者之間,會是一種既穩定又流動的關係。
下課後,學員敏華說,最近發現有耳鳴,去醫院檢查,已經是第四期。
我:如何判斷是第四期?
她:我是雙耳,而且,整天都聽得到。如果是單耳,或者只是晚上或白天聽到,就是比較輕微的。
我:為什麼會耳鳴?
她:耳鳴是病徵不是病因,醫生說大概是耳內血管的血壓太大,但真正的病因還沒找到,可能是過度緊繃所致。所以,現在每天晚上都吃肌肉鬆弛劑。
我:有用嗎?
她:沒有,不過,醫生說要有耐心,吃了一陣子以後才會見效。
我:妳不覺得那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嗎?
她:我也覺得,所以,我才想要學習靜坐,感覺,靜坐,會有幫助。我上聖脈網站看到,週三晚上有靜坐班,今晚開課,下週加入還可以嗎?(這期瑜珈課剛好今天結束)
20多年前,台灣反核先驅者林俊義教授提出:「反核就是反獨裁!」這一簡短有力的言詞,喚醒了當年許多的青年學子與核電廠周遭的鄉民,因而匯聚起了台灣龐大的反核聲浪。這句話的重點,不僅僅只是在那個威權統治的年代,抗議國民黨威權政府強將具有高度危險性的鄰避設施置放在偏遠弱勢的聚落與原住民鄉;也清楚的點出,統有國家機器的統治者,以及相關的技術官僚,為了一己之私,以「專業」的獨裁,將資訊壟斷,阻絕人民於攸關自身生命財產安全的公共政策決策之外。 因此,「反核及是反獨裁」,不單單指的是威權統治者,還包括在即令是在民主體系下,許許多多意圖假借「專業」,掩蓋資訊、逃避公眾監督的官僚、企業主等。
看看今日社會的現象,有多少是抓著病徵而沒有直入病灶、治標不治本的處理方式,例如,考慮核電的安全性與成本固然重要,但若沒有看到核電背後的威權體制,專業獨裁,資訊壟斷,對人權的剝削…等等,任何關於核電的辯論就很容易失焦,偏離主軸。
最近剛好讀到董建宏寫的,「反核就是反獨裁:論核電科技的獨裁心態(2011年4月5日)」一文,節錄如下:
…西哲馬庫色(H. Marcuse)在 1960 年代即在其警世之作 – 單面向的人(One-Dimensional Man)中,告誡世人: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人類社會邁向一個高度科學經營與科學分工的社會。這樣一個高度科學理性的社會,透過專業的分工再生產,將人類的思考與想像模式逐步統一化。於是,我們的社會成為單面向的社會。
核電專家們,在「核電專業」的大帽子下,核電廠的選址、核電廠的興建、核電廠的營運管理,統統「不假他人之手」。當外界有任何的質疑時,特別是台電與原委會,便以「核電專家」的身分,不但「駁斥」任何社會的質疑,更以種種荒謬且缺乏科學證據的言論,再次強化台電核電廠的「安全神話」。…
核能議題所暴露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國家能源政策的議題,它所代表的是科技霸權的獨裁心態,以及專業人士之專業倫理的缺乏。
專業的訓練,不單單只是為了要為國家社會的科技經濟追求發展,更重要的是要為社會利益與人文價值做最後的固守。專業科學的倫理要求的是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以及將知識普及化的現代化使命。
盤據在象牙高塔,以專業的術語對社會大眾進行傲慢的『溝通』,只會加深大家對其的不信任,並且棄置了當代科學最重要的工作:啟蒙。
哈伯瑪斯(Habermas)強調,要建立一個民主的公民社會必須現建立一個公開而透明的公共領域(public sphere),讓大眾均能公平的參與社會議題的討論。
專業倫理則要求擁有專業知識者必須依據社會利益與專業訓練,針對重大社會議題與社會大眾溝通討論。
如果台灣的核電專業者依舊運用大眾對專業術語的生疏,而對科學事實進行扭曲與忽視,則反對科技獨裁的統治,將會是台灣社會要求進一步民主化的必然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