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中豪到北所看邱和順。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邱有著滿臉的笑意,開朗的神情,隔著玻璃窗的他很健談,把握著短短相處的20分鐘: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邱有著滿臉的笑意,開朗的神情,隔著玻璃窗的他很健談,把握著短短相處的20分鐘:
「我不會談過去,我的過去是遍體鱗傷,真的很苦。」
「24年的日子,生不如死,每天只能看著鐵窗外的天空……」
「有這麼多人在關心我,我一定要拼(台語)過這一關,一定要平反。」
那麼多的苦難,壓在他的身上,由他承受;他,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娓娓道來,笑意深濃,生命孰輕孰重,他坦然、喜心,反倒是玻璃窗外的一寂忍不住一再掉淚。
「大家寫給我的信,我都有收藏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寄給司改會蕭逸民,請他保管,不然,放在監獄裡,會被銷毀的。」
「拍『肉圓哥阿順』的導演,也有來看我,那隻片子是林峰正律師配音的,我在(監獄)裡面看不到,有人把畫面一格一格截下來給我看。」
「我很幸運,我的案子是大案(陸正),所以有很多人關心我,隔壁那個人也是冤案,沒人過問,他已經快要起痟了……我足甘心,不管多艱苦,我一定要拼過去……」(今日特別會面的還有另位一位死刑犯)
「這幾天,我還要完成兩三萬字的回憶錄,跟大家問好,新年快樂。」
以最誠摯的心,跟邱和順說話,話語中有著我的誓願,「我一定要讓台灣變成一個公平正義的社會,我一定要喚醒更多更多的人來關心台灣社會的問題,這是我一輩子唯一想做的事。」
看著他隔著玻璃窗,爽朗地揮手道別,我僅以雙掌合十祝禱,為眼前這位因為司法體制不公而受盡國家「合法」暴力折磨的邱和順,為我心愛而不堪的台灣!
跟中豪討論南韓的「國會監督聯盟」,「他們由270個民間團體組成,由志工現場全程監督並記錄會議進行,並由專業團體定期對行政與立法部門的質詢與回應做深入分析,「國會監督聯盟」則定期公佈優秀與不適任的國會議員,如何把這個模式移植台灣呢?
「台灣的NGO必須了解政策對社會的影響力,願意接觸政治,甚至參與政治。」如果台灣的環保團體不願碰觸政治,不願了解台灣的政治生態,是不可能透過政策改變台灣生態浩劫的。
「台灣的志工大多屬於慈濟式的服務救濟性質,如何轉化呢?」
「這些人的思惟缺少憲政秩序,沒有看到公權力的箝制與責任的不對等已對社會造成莫大傷害,志工群有心幫助社會,但是,只能做社會結構的下游,他們沒有想到如果去撼動社會結構的上游,會有事半功倍的成效。」
討論討論著,內心的圖像又清晰些,台灣要做到監督國會議員,透明議事程序,不是不可能,而是需要一些化繁為簡的前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