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2011一如)
觀看野草莓記錄片,才知道他們所說的《廣場》(自由廣場),就是中正紀念堂。野草莓,帶刺,表示不能隨便讓人亂吃。
江偉華導演說,他本來不是對公眾事務熱衷的人,到《自由廣場》拍照野草莓運動,吸引我的是這群人流動的能量,看著他們面臨可不可以跨越黃色的封鎖線、討論是否會被貼標籤、如何用錢、是否還要持續下去…?覺得要進行這樣的活動不簡單,就主動幫忙拍記錄片。
張鐵志,關心社會運動,一開始他建議野草莓運動要去行政院抗議,才會有效果。他參與前面二十天活動,後來離開,這個運動被高度低估,是失敗的運動,造成參與的學生有運動傷害(ps.抗爭了這麼久,政府不在乎,沒得到支持,還被抹黑俱政治色彩… ),不敢回來看此記錄片。
他覺野草莓運動很棒!學生們面對群眾情緒失控,吵架,會勸架,耐心面對群眾,這是有史以來最漫長的學生運動,只是社會幼稚化,給與貼標籤。
分析兩個學生運動(野百合與野草莓)的不同:
1990年3月野百合運動,當時的訴求是,廢除動員戡亂臨時條款,國會全面改選,廢除刑法一百條…,當時李登輝總統接見他們,1992年國會全面改選,2000年政黨輪替 ~ 導致台灣開始民主化。
2008年11月野草莓運動,重要意義是,挑戰集會遊行法~鞏固民主。
台灣很多領域不民主,台北以外的學校,校園內不適合辦環保、政治…議題,公共部門機關,存在這種陰影。
謝昇佑(野草莓運動學生代表,台大城鄉研究所博士班),第一次參加社運,他說有九成五參與運動的人,事後不願意面對,他學習正面的態度去面對,轉化,走出失敗運動無奈的心情,這個時代的症狀,社會結構的問題,由我們去承擔。例如藍綠問題,以前在學校讀書,好像在學院練劍,沒有江湖讓我們去施展,現在江湖出現,帶武器去參加。他們是去廣場,發覺帳篷、睡袋、錢都準備好,學生們沒有準備好,被迫就地組織,讓他們走不了。
野草莓運動,很多各方學生領袖參加,還有政治十君子出現,誰都不服誰,連老師也要加入當導師,組成領導小組。處理資源問題,及群眾期待。所以他們在帳篷內大家一起學習討論,解決問題。
我們的大學教育,與公共議題切割開來,校園內不能談政治,對社會公益問題不了解,一個議題要上戰場,誰有能力?結果參與運動的人受到傷害,因為他們是放下政治立場來參加(不想變成政黨收割的棋子),結果被藍綠群眾綁架,…每天被懷疑來參加運動的動機,及被某媒體說他們是民進黨,…,讓他們很無奈。
這是台灣雙重病態的問題,過度逃避政治問題(怕藍綠),社會抗爭,要演變成政治鬥爭才有效。逃避政治,覺得政治骯髒,不去面對,讓政治來宰割你,政治逃避變成每一個人逃避問題的一帖良方。這個歷史包袱,不是學生力量可以負擔。他覺得草莓運動整個效果是成功的。
政府不鼓勵言論自由,人民參與公共議題,舉例依照《集會遊行法》,一個人拿旗子上街頭抗議,要被關兩年,處罰25萬元,而你拿刀械上街頭,只拘役兩天,罰款較輕。
聆聽參與者分享,參與野草莓運動,單純的心,受到運動傷害,覺得痛心,台灣人長期在國民黨高壓統治下,被洗腦,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不敢談政治,不關心普世價值,人權公益,…,誤以為台灣政治的問題,是藍綠問題,其實是主權認同的問題,沒有政黨輪替,轉型正義…,缺乏真正的民主。